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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豆瓣9.2,大结局飙升至年度最高,白宇这版江阳为何长在泪点上?

2020-09-20 23:34舒心酱

《沉默的真相》上线数天之后,豆瓣评分一路上涨,目前已经突破9.2分大关,是年度华语剧集中的最好成绩。

无论是大结局不降反升的超高评分,还是剧作的一水的“哭成兰州拉面”评论,核心都离不开最重要的悲剧人物,江阳。

关于《沉默的真相》舒心酱已经写了近万字剧评,但没有大篇幅提及灵魂角色江阳,不是觉得这个人物没立住、没不是觉得白宇表现有问题,而是因为角色太重、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

过于美好的角色往往站不住脚,有效的手法一是增加细节瑕疵,二是被毁灭的悲剧感。

江阳的“瑕疵”(其实也不算瑕疵),是早期的犹豫态度。与其说这是纯粹势利的利弊权衡,不如说是对艰难战况的预估、踌躇准备。

剧作真正的重点也不在这个部分,而在于悲剧性。

江阳的悲剧感,实在太过强烈。

最后一集中的录像镜头,看着江阳绞杀自己,没有办法不动容。

这个角色如此强大的情绪冲击力,大多来自朴素的信念。

白宇清晰演出了十年间的不同状态,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白发苍髯的垂死之人,肢体动作上从自在到无措,内心状态从明媚到悲愁、再消化为最终阶段的悲悯。

早期的江阳是愤怒的,听闻侯贵平之冤、他义愤填膺

面对李建国的丑恶姿态,他怒不可遏

被卡恩集团胡一浪拿他儿子威胁,他暴走当场

阅尽世间悲欢,尝尽冷眼凄楚,此后的他,反而平静了,带着后退一步的“不敢”和看破生死的悲悯。

这种“不敢”,不是不敢面对恶势力,而是专门针对他所爱所敬重他珍视之人,他不敢靠他们太近、他也不太敢接受他们的善念。

陈明章给他大红包,他收下时的动作非常无措。

倘若是十年之前的江阳,会大大方方收下,调侃几句、礼尚往来。

可十年后的江阳,朋友随手的一份好意,他都会觉得太重了。

名场面丢钱包这一段,原小说这一段写得好,剧作所有环节安排得好,白宇表现也好。

以陈明章这个时期的经济实力,其实可以在高级饭店富丽堂皇的大包厢吃饭了,但几个人依旧在小酒馆的角落里“喝茅台”。

或许这是念旧,或许这是为朱伟的职业“清白”考虑、不宜出入高档场所、以免风言风语(事实上此时他已经不是刑警而是民警了),或许这是顾及江阳的适应能力、怕他在高档场所不自在

总之,这一段里的背景墙斑白的大片疑似发霉迹象(或者是墙皮脱落之类),略显破旧的场景,对江阳苍老佝偻的状态,是种无声的补充说明。

为什么丢钱包这样一件小事,他要那么在意?

直接的理由是“银行卡、身份证都要补办”。

对于江阳这样蒙受不白之冤的人来说,每一个正式场合,每一次介绍自己前尘往事身份的环节,对他而言都是旧伤重提、都形同严刑拷打

此后他一直絮语“钱包丢了,钱包丢了,钱包丢了”。

执念太过,精神压抑,看似不重要的无端小事的絮语,如刀如剑如利刃,让人特别唏嘘不忍。

诸多细节里,对比出的沧海桑田恍若隔世般的质感,都叫人心痛

起初,李建国找上门来,江阳一本正经忽悠他,讲着一套冠冕堂皇的套话,哎呀呀兄弟们辛苦我们有目共睹,但是人家苦主来我们大院长跪不起呀,你知道这就是走个过场呀。

这套油滑的、左右逢迎的话术,他会,用得顺风顺水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
此处江阳的表现,“油滑”、得意,带着“看我怎么收拾你”的等待反转的快乐;事实上,江阳本可以顺着这条路走下去。

深谙各种潜规则,又背靠准岳父,江阳大可以混得远远好过李建国。

但他选择最朴素的道理。

短短十年间,在肢体表现上,他越来越手足无措,犹如换了一个人

这份无措,有时是因为情感悲剧太重、不知如何面对;有时是因为希望太强烈,对别人的点滴帮助都无比郑重。

前者比如在侯贵平舅舅家,听到侯妈妈的悲剧后、他和小同事对望一眼、双方都无限唏嘘不忍;

后者比如吴检表示帮他争取立案的机会,他激动得气息都不平稳了,我都怕他鞠躬幅度太激动砸到对方,这份“不稳”、特别能表现他内心对立案的格外重视、无比珍惜。

出狱后的阶段,江阳的无措,在外,是因为和正常社会脱节、和往日生活割裂;在内,是因为心中忧愤难解、冤案未见天日

举世皆非的江阳,依旧有不离不弃的生死知己、至交亲朋,但除此之外,他是“戴罪之人”、是“蒙羞之身”。

他明明清风朗月,却要受此大冤屈。

对比少年时意气风发的检察官生活,他整个人的肢体动作都带着几分畏缩、木讷、无措

一方面是生理原因,因为疾病、过早过多承受了太多折磨;

一方面是因为心态,他默默学会在自己和世界之间筑一道墙、内心暗暗认为“远离爱人才是保护他们”。

少年时期大马金刀坐、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,仅仅是34岁就到了“晚年时期”,在柜台后修手机的时候都有着微微的蜷缩状态,在咖啡店喝咖啡的时候更带着心酸的佝偻感

第三集时看这一段,舒心酱以为喝咖啡这一段仅仅是要呈现江阳的今昔变化、巨大差异,一起喝咖啡的对象除却采访记者这层明面上的业务关系之外、并无深意;看完李雪的故事才明白,彼时江阳是欣慰的、满足的

侯贵平以命相护的小姑娘,长成了独立、出色、优秀的人,她能够勇敢站出来帮侯贵平洗刷冤屈、愿意帮助更多的人。

从某种意义上说,她完成了侯贵平的精神和价值感召“长大后,我就成了你”。

你看,江阳濒死之际,在乎的不是自己这一生遭际实堪伤,而是欣慰他的付出他的牺牲让这个世界离黑暗更远、离光明更近

剧作中侯贵平支教的时候上课,内容包含解释“君”这个汉字。

“君”或许对剧情有完美的双层寓意,一层指责李建国在其位不谋其政、影射卡恩集团的恶人们以权杖势力堵住人的嘴,一层指涉江阳、朱伟、陈明章以及侯贵平本人等真正的君子。

江阳是君子,也是死士。

江阳不是“感君黄金台上意”,他是惜君不平之冤、怜君身世之苦、敬君道义之高,提携玉龙为君死。

死士出现在而今语境中,时常被质疑“愚”,这层意思在剧作中是江阳的自问、也是朱伟的回答:你问我值不值得。

他们给出的回答都非常朴素。

朴素的职业观,朴素的正义感,特别动人。

看完江阳的故事,我没有办法不动容。

他是心里的一道疤,是天上的一道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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