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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为奸臣之子,又是当朝驸马,大难时却显忠臣本色

2020-10-10 21:32天马行文

说起蔡京,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想到他是着名的大奸臣。他确实也被定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,不得翻身。其实,他也有过一定的贡献,比如推动了中国古代的救济制度的发展,以至于明清两朝都未能达到北宋末年的高度。另一方面蔡京的文学素养非常高,书法更是一绝,令狂傲的米芾也自叹不如。

蔡京其实也是个命很好的人,他有七个儿子,成年的就有六个,个个都是饱读诗书的学士,并非无能之辈,其中第五子蔡鞗还曾经当过驸马。只可惜,靖康之变的发生,蔡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而他的儿子蔡鞗,身为宰相之子,又是皇亲国戚,也在这场巨变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

在蔡京最为辉煌的时候,他先后掌控相权长达17年。尽管起起伏伏共有四次,但总是能得到皇帝的信任。他和徽宗交流艺术上的心得,更是怂恿徽宗迷恋太湖石,大兴花石纲之役。徽宗没有觉得这是一个祸乱国家的奸相,反而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蔡京的儿子。

中国有个很奇怪的现象,那就是越到末世,皇帝的子嗣越是单薄,明清都是如此,这被人解释为国运已衰。然而宋徽宗却不是这样,他有31个儿子,34个女儿。虽然女儿如此众多,也并不代表是随随便便嫁一个给蔡鞗,宋徽宗选的可是最为美丽的延庆公主赵福金。后来因为宋徽宗好玩古,觉得公主这个称呼不够雅致,便仿造上古的称呼,将公主改为帝姬,而延庆公主即改为茂德帝姬。

赵福金是宋徽宗的女儿中最为漂亮的公主,这在当时多部宋人笔记中都有提及。作为金枝玉叶,生得如此美丽,嫁的又是宰相之子,想必赵福金感觉非常幸运,受到了上天的眷顾。她的丈夫蔡鞗,想必同样如此,这一对璧人,一定在洞房花烛之后憧憬着未来的美好前景。

然而,好景不长,由于蔡京的名声太坏,遭到天下千夫所指。而且在屡屡被金国攻打之下,朝廷也急需一个替罪羊。于是,蔡家终于遭到最为严厉的打击。蔡京被贬谪流放,最后死在潭州。长子蔡攸官至宰相,赐死;三子蔡翛官至礼部尚书、保和殿大学士,赐死;四子蔡绦流放,小儿子蔡修随同父亲一同在潭州暴亡。

也就是说,蔡家辉煌了几十年,突然在靖康元年死了一大半。只有蔡鞗因为娶了公主,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。但是在第二年,更大的不幸却等着他。

这一年,金人第二次围攻汴京,宋钦宗为了求和,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金人,包括献出金钱和美女。由于茂德帝姬的名头太响,连金人都知道她是最漂亮的金枝玉叶,因此点名要她。尽管茂德帝姬已经成婚,可谁也不管这些,也顾不得蔡鞗的屈辱,茂德帝姬成为第一批送入金营的女子。

她的悲惨命运可想而知,马上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凌辱。后来分配战利品时,她被金二皇子完颜宗望占有。然而金二皇子完颜宗望打下汴京后第二年就病逝了,她又被送给了金朝宰相完颜希尹。也就是因为受不了折磨,她到金国两年后也去世了。

对于蔡鞗来说,身负国恨家仇,忍受着巨大的屈辱。他由天之骄子,突然变成了连老婆都无法守护的可怜虫。但他还有一个重要使命,那就是陪伴宋钦宗度过阶下囚的时光。他不仅忠心耿耿守护者宋钦宗,而且还忍受着巨大的内心伤痛,写下了《北狩行录》,详细记录了宋徽宗被俘八年的生活。

作为史料,这本书是不够格的,因为它粉饰了宋徽宗被俘的生活。他们实际上是阶下囚,却摆出一个巡视的架势,未免太过可笑。但是,作为资料,它是合格的,南宋重要文献《三朝北盟汇编》就将其作为附录,全文抄录下来。

蔡鞗的光辉时刻,还在于他在北国的表现。当时,宗室赵枵与驸马都尉刘文彦为了立功,竟然不要脸向金人诬告宋徽宗要造反。虽然宋徽宗无兵无权,用脚丫子都能想到他不可能造反,但金人还是摩拳擦掌,虎视眈眈。此时,蔡鞗挺身而出,大声告诉宋徽宗及群臣:

吾侪前日不死国难,二帝播迁,已有愧于前人。不意逆党出于至亲至爱之间。捐躯效命,正在今日。鞗身以贯高自处,愿诸公尽力,以徇急难。少有退避者,神明殛之。

原来,在这个关键时候,与金人有亡国之仇、夺妻之恨的蔡鞗终于觉悟。他后悔当年没有死在靖康之变,这一次给他洗刷耻辱的机会,准备和金人拼个你死我活。

当然,说是你死我活,如果真的打起来,只能是以卵击石。但是,这种气魄,激起了宋朝君臣仅存的血腥。他们反而赢得了尊重,金人也由此重新审判赵枵、刘文彦,并将他们处死。蔡鞗并不是一个奸臣,只是因为受到父亲的连累,以至于史书都没有留下他的传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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