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/ 影艺独舌

荐剧|为了解释这位影史大反派为何那么坏,网飞专门拍了一部剧

2020-10-16 21:55影艺独舌

如何在精神病院里证明自己不是个精神病?

没有办法。想证明的都死了,不去证明的也“死”了。

《飞越疯人院》

1975年上映的经典电影《飞越疯人院》,讲了一个在被规训的世界中掀起了一场精神***的故事。拉契特则是影片中的“大反派”,她作为疯人院里的大护士长,以电击治疗和脑白质切除术为最高惩罚机制,维护着整个精神病院的秩序与权威。

这一经典银幕形象带给观众的心理阴影不小,甚至被称之为“影史第一女变态”。45年后,Netflix则为这个人物做了前传,也就是于上个月上线的悬疑惊悚剧《拉契特》,由《美国恐怖故事》的系列女主莎拉·保罗森饰演拉契特。

露西亚州立医院对付精神病人的手段,相较于《飞越疯人院》更加具象且残酷,额叶切除术、水疗法(高温蒸煮)、冰锥麻醉等,花样百般。整部剧色调华丽复古,充斥着暴力美学。

拉契特就在这样的疯人院里,从一个反抗者,成为了这些非人道手术的应用者。

三道“光”将拉契特炼成恶魔

《飞越疯人院》最终消灭了空洞的躯壳,实现了精神上的“飞越”,为人性的黑暗牢笼撕开了一道口子;而《拉契特》只有一个命运走向——悲剧,拉契特将一步步走进精神监狱里,成为“维护联合机构统治的机器”,别无他选。

我们关心的是,拉契特是怎样成为恶魔的?

拉契特并非天生本性黑暗,只有光灭了,才不得不去适应黑暗,或成为制造黑暗的帮凶。比起《飞越疯人院》里的那个冷漠阴狠的妇人,本剧中的拉契特显然更加有血有肉。

故事里的拉契特有三道光,分别为善意、生机和归宿。

拉契特对家有着深深的执着与渴望。

拉契特一出场就开着一辆薄荷绿的福特双门跑车,盛装出席,气场逼人,走进露西亚州立医院参加面试。从后面的剧情中我们知晓,这场面试根本不存在,拉契特压根就是个冒牌护士。她所做的一切,只不过为了救助关在医院里的弟弟——在一夜之间杀死了四名牧师的“暴徒”。

弟弟是第一个能满足拉契特对“家”的幻想的人,而拉契特的同性爱人温德琳是她选择的第二个“归宿”,他们是拉契特求之不得的精神避难所。

为了拯救弟弟,拉契特故意让病人吃降压药保证自己及时抢救立功,怂恿被家庭遗弃的病人自杀,用额叶切除术除掉案件的目击证人;为了跟温德琳长久地生活在一起,她割下了院长的头颅,向买主索要高额报酬。

血腥、情色、犯罪……《拉契特》运用了美剧擅长的多种惊悚元素,象征着色欲、嫉妒、压制和暴力的绿色不断闪现,阴郁冷峻的画面让拉契特做这一切的时候,更加冰冷残虐,“稳准狠”的手法有了《飞越疯人院》中护士长的雏形。

变态狠毒的寄养家庭,让拉契特漂泊无依,受尽欺凌折辱,对“归宿”的执着与追寻是编剧为其设下的圈套。但为何她对温暖的家庭如此渴望,却仍旧抛弃过弟弟,也背弃过爱人温德琳呢?

那就是拉契特性格里的第二个圈套,她对于生存有着无限的热情,而她的善意却无人理会。

她曾偷偷潜入战地,面对那些伤残而不得救,痛苦不已的士兵,她用她以为的“怜悯”彻底结束了他们的生命,那些士兵在临死前的一句“天使”,让她铭记于心。当然,她也继而被这些自以为是的“善意”伤害着,被赶出了军营,不允许她再当护士。

而当社会秩序压垮她的善意,政客驳回她为弟弟争取安乐死的诉求,目睹精神病院里抹灭人性的治疗,她生命里的光也所剩无几。浪漫既然无法战胜野蛮,当整个“小镇”都是一座精神病院,除了死还有什么能获得自由?

拉契特就只剩不灭的战斗力了,让她从孤身一人成为了医院的权力中心。这份战斗力本源于生机,之后会演变成什么,我们也可以窥见一二。在自由被不断剥夺,人性被不断泯灭的情况下,温水煮青蛙式的摧残让天使只能沦落成魔鬼。

疯人院里的五大“恶女”

《拉契特》剧情后半部分偏重于女性主义,除了拉契特之外,刻画出了四位五六十年代自我意识觉醒的女性角色。

露西亚州立医院里的小护士多莉,因为家庭影响,偏执勇敢甚至有些癫狂。她不惜和杀人犯埃德蒙私奔来换一时灵魂的自由,当面临警察包围的时候,她选择拿起枪来战斗。

护士长贝琪爱恋院长,结果被当面羞辱,当她放下了爱情之后,取得了管理整个医院的权力;操控了儿子一生的女演员,将毕生财产一半捐赠,一半给了自己的宠物;事业有成的州长秘书温德琳,为了爱人放弃了事业与婚姻。

她们并不完美,但一生的欲望都是源于自身,而非母亲、女儿、妻子等身份,在那个暴力行为不受控制的社会缩影中,展示了“本我”的诉求。

《飞越疯人院》是个讽刺性的寓言故事,而《拉契特》却在延续影片中的部分议题之外,混入了女性主义、种族歧视、同性恋等社会话题。

Netflix为何要给这样一个人物专门拍一部前史?

美国历史上共出现了三次女权主义浪潮,《拉契特》的故事便发生于第一次浪潮和第二次浪潮之间,波伏瓦的《第二性》一书也是发表在那个时期。当精神病院故事的视角转移到了拉契特身上,女性主义的表达便顺理成章。

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,精神病学的声名在美国人的想象力里达到了巅峰,就连残忍的脑白质切除术——由葡萄牙医生安东尼奥·埃加斯·莫尼斯发明的一种治疗精神疾病的神经外科手术——甚至都获得过诺贝尔医学奖。

在这个时期,任何看似不同寻常的举动也被无限妖魔化,青少年注意力分散、健忘症、同性恋等都被列为了精神疾病。在剧中,露西亚州立医院里的一对女同被强迫诊治:把大活人放在48度的热水中蒸一遍,再用冰水降温一遍,如此反复,让其谈同性而色变,直至痊愈。

小说《飞越疯人院》中,酋长形容拉契特是一个硕大的机器,在向一个方向高速运转,她越生气,就越像机器,也就越滑稽。拉契特的柳条编织袋里也没有任何女性用品,纯粹像一个维护联合机构统治的机器。“无性”亦无“情感”,便是拉契特这一人物躲不掉的牺牲。

【文/申兑兑】

The End

全部评论

相关推荐